雪魄冰花凉气清,曲阑深处艳精神栀子

2024/9/9 来源:不详

“雪魄冰花凉气清,曲阑深处艳精神。一钩新月风牵影,暗送娇香入画庭。”出自明代沈周的《栀子花诗》。作者将栀子花比作冰雪,既在描绘栀子花的洁白无瑕,也歌咏了栀子花的品质。栀子花比荷花更娇小一些,这纯洁之外,又平添了一些谦逊。花不争春已是可贵,不施粉黛我见犹怜,好一个“雪魄冰花!因花素雅,连着这夜色中的空气都变得清爽、凉彻,沁人心脾。满树的栀子花在院中竞相开放,也许她也爱这夜色的朦胧和静谧吧!当月亮悄悄爬上树梢,风儿借着月光翩翩起舞,这满树的花香也不胫而走,甜美了多少梦中人的笑靥。

《栀子花诗》让我想起那遥远而又熟悉的夜晚:吃过晚饭,我们主动端来一盆清水,泼洒在门前的空地上,摆好竹床,放上蒲扇,然后争先恐后地去洗澡,先来的就可以四仰八叉地占竹床,后来的只能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妈妈总是最后一个出来,忙完了一天的家务,刚洗完澡身上又出了一身的汗。她坐在竹床边上,一把抓起扇子猛地扇起来,不时在身上拍打着,以驱赶蚊子的叮咬。我钻进妈妈的怀里,头枕在她的大腿上,嗅着妈妈妈身上散发的香皂的芬芳,从妈妈的臂弯里看满天繁星。看倦了,眼睛微闭着,听那虫儿在草丛里唧……唧……”地叫着,叫声像摇篮曲一样勾上了我的瞌睡。夜深了,身上一阵阵凉意袭来,我不知被妈妈催赶过几次回屋睡觉,却总也赖着不动,贪恋着夜凉如水和妈妈温柔的臂弯。一样的夜晚,不一样的是,那晚的栀子花是妈妈。

我们家也有一棵栀子树,就种在后院中,旁边是一个鸡埘。后院不大,屋子挡着光,这棵栀子树却格外长得泼皮。刚种下的时候,小不丁点的个儿,耷拉着三两片叶子,不过两年,窜得比我还高,满树的花儿。我和姐姐像个财主似的,大捧大捧的慷慨送人。最喜欢拣那含苞待放的养在水杯里,放在书桌上,一屋子顿时有了宝贝似的,亮堂起来,陋室变成了仙居。花瓣全开的,我们习惯把它插在上衣的纽扣眼里一整天。上学的路上闻,上课时闻。那时,插栀子花是女孩子的标配,就像现在的年青人上街,耳朵必戴耳机一样。扎马尾辫时,我就把栀子花别在皮筋里,有时我会扎两个小辫,把栀子花别在发梢上,特意将两个辫子搭在前肩,心里那个臭美甭提了。跳皮筋时,辫子在飞,不时蹭着我的脸,栀子花的香味也萦绕我一身。外婆也喜欢戴栀子花,她用黑色的细夹子卡在耳边,胖胖的脸在笑,栀子花也在笑。

“栀子花开,sobeautifulsowhite……″栀子花的歌声在心头吟唱。正如歌声里唱的那样,栀子花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喜欢穿栀子花一样白色的衣裙。在夜色中旋转我的裙摆,将心中的悲喜隐藏在无人的角落,独自徘徊。成长的道路上,有过暴风骤雨般的洗礼,有过云欺雾压的阴霾,却总如那栀子花般,淡淡地挺立在人海。

“蜀国花已尽,越桃今又开。色疑琼树倚,香似玉京来。且赏同心处,那忧别叶催。佳人如拟咏,何必待寒梅。”栀子花还是每年如期盛开,但早己没有戴花的兴致。每见菜场上有人售卖栀子花,提醒我,岁月更迭,又是一年。当年挤进妈妈臂弯里贪恋竹床的小女孩,已然成了买菜的炊妇。而堆在地上的栀子花,也全无当年从树上采的新鲜,更没有小时候那股稀罕和喜爱了。栀子花是那逝去的青春和心底最纯洁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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