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散文婆婆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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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纳

繁星点点缀荒原，遍地婆姿岁岁姗。

芨艿丛中常幽卧，三秋娴静绣蓝冠。

①婆姿，匍匐地面，姿态优美

②芨艿，读jīnǎi，指杂草，乱草

③三秋，九个月

说不清什么时候，路旁的玉兰树下开满了蓝晶晶的花朵，四瓣，三蓝一白，像似遗落在草丛里的星星，忽闪忽闪的。

小时候割猪草，经常割它回家喂猪。那时每到放学，小伙伴们就挎起竹蓝奔向田野寻找猪草。猪草有很多种，有荠菜，马兰头，芨芨菜，水芹，鹅儿肥……这些猪都爱吃，可是它们一开花，就茎老根糙，柴的刀儿都割不断，更别说猪吃了。只有一种墨绿色的小草，开着蓝色小花，叶子有指甲盖那么大，上面有细绒毛，矮矮地贴着地面，青嫩，繁杂，似乎永远不会老去，总是青葱，靓丽，蓬勃，匍匐在田野，路边，溪桥，院篱。它娇小玲珑，晶莹可爱，仿如邻家的小女孩，羞答答地藏在大人身后，娇涩的眼神扑闪扑闪地，让人瞬间忍不住喜欢上了它。

它总是春意盎然地绿遍它所能蔓爬的地方，不张扬，不喧嚣。青叶蓝花，在树下，乱草中，蓬蒿间，神采奕奕，青青飞扬。没有忧郁与伤心，只有快乐与放飞，像天上的蓝云，人间的精灵，自由，奔放，纯清，可爱。朵朵喇叭，似乎在呼喊，呼喊春天的到来；又似乎在歌唱，歌唱美好的生活。

这神气的草儿却有个俗气的名字：婆婆纳。我总不明白，为什么人们给它取这样俗气的名字。许是它像婆婆那样亲切？许是它像婆婆那样爱纳千层底？或是像婆婆那样能妙手烙出好吃饼儿？小时候，家里兄弟姐妹多，父母忙于干活生计，自然对我们忽于管教与呵护，婆婆每次拄着拐杖来，总会“乖妮、乖妮”地叫着，那股亲切至今时时温暖回荡，尽管婆婆去逝许多年，但她亲切地呼唤一直萦绕在我的脑中、心中。虽然婆婆每次都使唤我去干这干那，但我却十分乐意，只为那句“乖妮”的称昵，缺爱的心灵，只要有了一丝温暖，就蓬勃，就灿烂。

一天晚饭后，和朋友去散步，走到石桥边，看到石桥的两岸石壁间，挂满绿油油的嫩草，上面了开满了蓝白相间的小花，像只只蓝色蝴蝶停歇在上面，又像繁星点点莹晶透亮，心里顿时掠过一阵阵狂喜，脱口喊道：婆婆纳。朋友也很兴奋，滔滔不绝地向我科普起来。

说它是外来物种，原产于阿拉地区。元朝时期，蒙古人征战四海，横跨西亚欧洲，在当时缺食少粮的战争中，婆婆纳是战马与士兵们的绝好口粮，战争结束，婆婆纳也随之传入中国。它生命力旺盛，繁衍力极强，一入大地，就绿满了大江南北，几乎没遇过天敌（除人外），一直自由奔放地蔓延生长。

它是是一至两年的草本植物，有蓝、白、粉三种花色，花期6一9个月，果期3一5个月。明代《救荒木草》是最早记载婆婆纳的，书中这样描述：“生田野中，苗塌地生，叶最小，如小面花黡儿。状类初生菊花芽叶，又团边微花，如云头样。味甜。采苗叶煠熟，水浸淘尽，油盐调食。”可见当时的人们对婆婆纳已是经非常熟悉了，不光欣赏它的美，还采摘回来做美食，不过，婆婆纳的味不是“甜”而是“微苦”的。

当然，婆婆纳除了能做成美食外，还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它可以祛风除湿，壮腰益肾，强身健体。小孩如果有疝气，采来婆婆纳，熬水喝下可以缓解症状。如果长了痈疽，采些婆婆纳，捣成汁稠样，敷在患处，可消肿除痈。

我连忙问婆婆纳的得名。朋友采了一把婆婆纳，满脸忧伤的说：“你看，它们多像蓝色的眼睛，温柔，多情，就像逝去的蓝眼婆婆呐。”她顿了顿接着说：“相传，在阿拉伯地区有位爷爷，因思念故去的婆婆，常常在地里干活时哭泣呼喊着‘婆婆呐’，泪水滴落到草丛，草丛就开出朵朵蓝色的花朵，像婆婆的眼睛闪亮着凝视着，陪伴在爷爷的身边。爷爷走到哪儿，它就开到哪儿，人们被它的深情感动了，就把这种草叫做婆婆纳。”

我也深深地被这动人的故事打动了，婆婆纳不仅娴淑雅静，秀美三秋，还是爱、思念和陪伴的寄托，它能治病使人健康长寿，又能给人心灵的抚慰，不愧有一颗婆婆之心！

有感抒诗一首，并撰文以记之。

年3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