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一夏多彩游记宋小松哪晓清风皓露时天
2023/5/7 来源:不详这个夏天不寻常,连续暴雨过后,高温天气又来临。似乎一切生物都过得不安宁,阳台上一大三小四株三角梅,先是被暴雨把花全部冲掉下来,我每天下班都要扫那些掉落在树下的花。
三角梅那原先灿烂的红,仿佛被雨一巴掌拍不见了,一朵也不剩,只剩下绿叶还顽强地摇曳着。待雨停了,太阳出来,连续几天眼都不眨一下,几株三角梅被晒得蔫巴巴的,叶又开始掉了。每日黄昏把落叶扫尽,还得给它们灌一通水,担心它们小命不保。
扫完落叶,浇完水,我坐在阳台乘凉,倒是偶有一缕风拂过来,树叶在动。人的体感并不凉快,毕竟气温高着。远山的轮廓托着晚霞,太阳还在山的那一边,好在它暂时离开了我和阳台上的植物们。植物们享受了我浇灌的水,可以在渐浓的黑夜喘喘气。
后来,月亮挂在头顶,如弯钩,如圆盘,都曾有过。我照了一组发在朋友圈,等着朋友们点赞。蛐蛐也在楼下的绿化带聒噪起来,也许它以为这宁静的夜需要一点响动才够完美。我倒是听得惯,毕竟坐在这里比室内凉快多了。迟迟不愿回到闷热的室内,不想吹电风扇,更不想吹空调。中医说吹了这些玩意儿,享一时之痛快,你就等着关节、肩膀、颈子积寒气吧,到了冬天够得你受。都老大不小了,这些话还得听。坐在阳台上也有问题,蚊子不声不响的就在手臂上叮了几个包,奇痒难耐,急回室内擦“毒霸”,似乎要好受一些,但室内的温度又让人待不住。赶紧找一把扇子去外面坐着,有节奏地摇扇,蚊子刚近身便被扇远了,夜变得惬意起来。
掏出手机,可以听一集余秋雨的讲座《中华文化的世界身份》,老子无为而治,孔子仁者无敌,庄子顺其自然,孟子爱人者人恒爱之,墨子兼爱非攻……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拿着手机,一抬头,繁星点点。老子、孔子、庄子、孟子、墨子……先贤们就是夜空中某一颗闪亮的星。浩瀚的历史如同浩瀚的星空,先贤的思想照亮人们的心灵如同星光照亮夜空。听着听着,夜就真的凉了下来。就算回到室内,也不再像黄昏时分那么闷热了。
自从雨天转为晴天后,似乎再无下雨的迹象,然而一切还得继续。除了晚上浇水,每天清晨再给植物们喷一点水雾,让它们清凉一会儿,有足够的精力迎接烈日。三角梅总算是挺了过来,叶没有掉完,还有一部分在枝头坚守,让我看到希望。掉在地上的叶也一天比一天少,终于有一天地上一片也没看到。我的心总算踏实下来,虽然它有些枝垭已经光秃秃,但它依然活着。生命都是至高无上的,无论动物还是植物。
其实,从第一次看到暴雨中的满地落红,我就替三角梅的生死担忧。四株三角梅是今年初夏时节我从路边一个流动花贩的三轮车上买过来的,大的一棵有一米五高,胸径接近十厘米,小的三珠只有几十厘米高,胸径不到两厘米。那时它们开得欢欢喜喜。花贩说,三角梅的花期从三月到十月,开得长久。哪晓得,到了我家阳台才一个星期,就遭遇暴雨,然后遭遇烈日。但它们挺过来了,连续几天没有掉叶。于我,于它们,都是最幸福的事。
知道三角梅安然后,心便放宽了。恰逢年逾古稀的画家蔡老来“送清凉”,画一把扇子,正面画竹,背面题诗。蔡老画完竹,抬起神仙般白发飘飘的头问我,题啥诗?我百度一下,找到郑板桥题竹的诗很多首。犹喜欢“世人只作红尘梦,哪晓清风皓露时”这一句。晚间给植物们浇完水,坐在阳台,摇了摇白天蔡老赠的扇子,风更清新。只摇了几下,借着月光再看一遍扇面,急忙收起放回书柜,终归是舍不得用。还是拿出之前那把稻草织成的扇子,用力扇起来。蛐蛐正在楼下歌唱。这一刻,月朗朗,风清清。
文/宋小松
刊头设计/贵州日报当代融媒体记者吴浩宇
文字编辑/舒畅
视觉/实习生陈薇
编审/李缨